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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2023年第一季度，在以ChatGPT为首的AIGC（AI generated content，人工智能自主生成内容）技术风靡全球，讲出一个又一个动听的新故事，制造一个又一个新焦虑的同时，元宇宙这个过去一年最热门的科技话题之一，却开始得到这样的称呼：

“虚火”。

看衰元宇宙的理由相当充分，在对于新技术名词最敏感的互联网行业，对元宇宙的态度正在降温。据财新、Tech星球等媒体报道，2023年一季度，以Meta、腾讯、字节跳动为代表的互联网巨头公司，正在收缩在元宇宙业务上的布局。

譬如，曾创造元宇宙高光时刻的Meta（前身为Facebook）在2022年3月14日宣布在接下来几个月再度大规模裁员1万人；腾讯春节后动手裁减VR团队，XR业务已经开始变更硬件发展路径，相关业务团队进行调整；字节跳动裁撤其VR硬件公司Pico下属硬件销售团队，并调低了2023年销售目标，字节跳动CEO梁汝波在公司11周年年会上将信息平台和电商列为主干业务，而对于曾经寄予厚望的Pico等业务，只给出了“要有想象力，保持平常心”的寄语……

显然，到目前为止，中国市场的VR设备普及空间仍未打开，电影《头号玩家》中戴上装具，立刻进入全息新世界的想象距离我们还很遥远。当下众多正在应用的“元宇宙”空间，给人的观感，更像是一些连“精致”都称不上的MMORPG游戏。

但法律服务行业对于元宇宙的热情，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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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者仍在高歌

2022年或许可以称为元宇宙律所元年，在这一年，实质性开进“元宇宙”的律所出现了。

2022年4月13日，上海兰迪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兰迪”）在线上举办了“元宇宙入驻发布会”，宣布正式入驻元宇宙。兰迪宣布将利用自身在数字游戏、虚拟货币、数据合规等领域的专业优势，为元宇宙的用户、开发者以及平台提供创新性的解决方法与思路，为这一新兴的全球数字现象带来的全方位挑战提供法律建议。而在2023年3月8日，兰迪设在湖北省的分支机构上海兰迪（武汉）律师事务所（以下称“兰迪武汉”）宣布，“兰迪元宇宙律师事务所”即日起上线运营。

另一家高调入局元宇宙的律所是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大成”）。2022年，大成律师事务所成为我国第一家在元宇宙购置虚拟土地，建设属于自己的“元宇宙大厦”的律所。“大成元宇宙大厦”目前已于“百度希壤开放元宇宙世界”建成，据称可利用元宇宙技术以更具立体化、沉浸式的方式，展示“大成元宇宙大厦”的品牌形象、荣誉奖项、全球布局、社会活动等信息。2022年12月，大成还在自己的元宇宙大厦成功举办了大成三十周年庆典。

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也在2022年正式上线了协力元宇宙律所，并入驻Decentraland国际平台。整合网络通信、扩展现实、数字孪生、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多种新技术，协力表示，其元宇宙律所从选址到铸造，全程融合了虚拟土地、虚拟数字人、NFT、AIGC等元宇宙要素，将成为律所重要的数字资产。

而在海外，2022年10月，美国ArentFox Schiff律所也在虚拟现实平台Decentraland购买土地后，成为第一家（据称）在元宇宙中开设办公室的美国大型律师事务所。

除了已经正式进入元宇宙的先行者们，更多尚未入局的观望者也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活动获取元宇宙的应用体验。譬如2022年10月14日—10月15日，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首次在元宇宙内举办了汇业2022年度“青训营”；2023年1月7日，北京浩天律师事务所把2023年度第一次全国合伙人代表大会开进了元宇宙。

汇业青训营

浩天合伙人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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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者充满期待

显然，律所对于元宇宙的热情和兴趣仍在持续。这或许是因为律所在感情上很难去喜欢明显是来“砸场子”“抢饭碗”的AIGC技术；而元宇宙，不仅为律所显著降低运营成本提供了一个诱人的可能，还可能成为律师们新的业务增量，在“面目可憎”的ChatGPT面前，元宇宙概念显得如此可爱。

从业务增量角度而言，元宇宙本身即可带来相当可观的业务新机会。如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张云燕律师曾撰文提出：以数藏中国为代表的官方NFT平台的兴起，未来我国监管部门很有可能会围绕此类虚拟产品建立起一个完整的合规体系，助力NFT市场的良性生长、促进物联网智能化的繁荣发展。因此，国内NFT市场的前景值得期盼。

上海兰迪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叶云开律师也对此做了研究，如NFT交易在中国的合规风险，借元宇宙概念进行诈骗、非法集资、洗钱等刑事犯罪，NFT数字艺术品的版权，数据合规，虚拟人的人格权及作品著作权，Web3.0对传统投融资方式的变革等，都将是元宇宙深层次的创新业务机会的探索。

同时，叶云开也在文中指出，大成、兰迪、浩天等律所在高调进军元宇宙的背后，除了品牌营销、创新业务之外，也体现出了律所对人才的吸引和律所发展传承价值：元宇宙及其相关的法律业务，可以有力地吸引优秀的新型业务人才加盟律所，或者鼓励本所律师跨界转型，既能填补业务空白和满足客户综合化发展的需要，又不会与现有业务板块发生冲突。因为青年律师更易于接受新事物的天然优势，自然会成为元宇宙法律业务的中坚力量，在未来，他们将担负起律所持续发展的传承责任。

从律所运营角度来看，通过元宇宙建立协作工作环境，能让远程办公和协调更加高效。在元宇宙的加持下，每位员工可以从世界的每个角落进入到虚拟办公场所，并且可以与虚拟的同事进行互动。这比单纯的远程办公更符合物理世界的体验。这样的办公体验一旦实现，对于诸多苦恼于办公成本的律所而言，其吸引力不言而喻。

当下，在客户体验环节，律所依然重度依赖高品质的办公室硬件环境。未来，元宇宙所描绘的愿景也非常美好：元宇宙数字展厅设计能够如同现实场景一般，全息成像、互动屏的使用都能将参观者的感官带入。与此同时，运用VR技术能让内容呈现效果更佳；参观者能够在这个虚拟空间中与好友互动，就像在真实生活中交流，真正做到身临其境。而数字孪生等技术的应用，也能大大提升律师客户接待的效率。

对于元宇宙律所可能带来的优势，律宇宙创始人兼CEO帅勇有四点总结，一是作为法律服务的主力军，律所和律师都需要真正拥抱数字化，真正融入数字经济；二是元宇宙律所没有物理、空间、时间限制，可以24小时，365天开门营业；三是在元宇宙有利于构建泛法律服务组织与生态；四是有利于构建起全球法律服务链接与协作资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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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语

元宇宙是“虚火”吗？对于律所而言，或许现在的任何判断都尚显武断。

但无论如何，正如《2023中国消费趋势报告》中所提出的“虚实共振”，元宇宙经历了概念炒作和部分基础业务的探索，如何为消费者带来新体验价值已成为关键。无论是个体的数字分身、协作工作与学习平台、沉浸式的五感体验、品牌的数字化展示空间等，都需要进一步落地和深化。

在难以摆脱的惯性中，很多律所和律师仍在试图用专业“等待”市场，但法律服务的第一逻辑永远是：如何有效链接用户和市场。

中国律所和律师面临的挑战，不仅是未来十年每年都还会新增6万—8万名新律师，市场竞争十分激烈，更有ChatGPT等AI技术带来的对法律市场的颠覆和冲击……

或许真正明智的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当下应该着手做两件事情：

一是把自己的办公室开在元宇宙，让自己与社会、与公众、与企业、与被服务者的链接24小时、365天无时不在，随时可触发服务响应。

二是在元宇宙数字世界“喂养”自己的AI数字律师，利用自己的智慧经验积累打造自己的数字分身，用ChatGPT的方式，拥抱未来的AI法律服务时代。

参考资料

1. Tech星球 《互联网最快放弃的梦想，元宇宙还有希望吗？》

2. 财新网 《特稿 | ChatGPT来了 元宇宙虚火迅速退烧》

3. 金诚同达研究院 《JT&N研究 | 元宇宙干货（六）：NFT产业综述——三维世界对四维世界的一次窥探》

4. 东塔 《东塔.杂谈| 那些高调进军元宇宙的律所，要不要跟进ChatGPT？》

5. 法律修音机 《在元宇宙开律所？有意思》

6. 熊猫法律星球 《GPT时代，那些入局元宇宙的律所何去何从？》

END